2014年6月22日 星期日

愛情濃度-0.15

作者/文字癒


   















    為妳的側臉而醉,為妳的愛情而醒。


我永遠記得,我們的愛情濃度,在0.15以下,只因為一場濃度0.15以上的意外。
記得聖誕節前夕的光景,蠢的令我傻笑,桌上幾瓶空瓶,透著月光,我與阿羽兩人,在公園戶正用「汽水」一決勝負,看誰喝的最多,一頓大餐的賭注,拚了命也要卯起來喝。
其實原本是要用酒的,礙於我酒量非常差,也只好用飲料代替,有多差呢?答案是非常差,有次同學聚在一起時,為了把餐桌上的低頭族消滅,所以每人手機全交出來放到一旁,那時,大家發神瘋似的灌我,在陰錯陽差下,我把大家手機全丟進廁所馬桶裡,除了有防水功能手機以外,無一倖免。


自從那次,沒人敢再灌我酒。

阿羽也是受害人其中之一,還好我們的友情沒有被馬桶沖走。
一段時間後,公園草皮都被我們灌上「營養」的肥料,才分出高下。
「小莫你絕對不敢對雅婷告白」那時候無緣無故,阿羽這麼說著。雅婷是我暗戀的大一學妹。
「你…..既然敢這麼說,我是那種膽小的大學生嗎?」
我趁他要回下一句的話時,搶了一步。
「對,你就是那種人!」我被揍了一下。
對於愛情,大家都是卻步的,身旁許多人都已經踏出了第一步,但我卻遲遲沒有,為什麼?因為我總會想到許多負面情況,會不會被拒絕,會不會被她當作玩笑?
會不會以後,連朋友都做不成。?
但聖誕節這天,我手上竟然拿著告白禮物,顫抖的雙手透漏不安,和「她」約好地點後,我準備跨越愛情史的第一步。正當我騎著機車要赴約,經過某個十字路口時,兩道光芒打在我身上。

那是邱比特的預兆,我想這次告白一定很順利。
屁。
我一瞬間沒了意識,邱比特根本是邱吉爾手下的暗殺部隊!
碰的一聲,讓我與世界隔絕。

大部分的人睡醒時都會伴隨著幾種心情。
比如說「喔…..為什麼已經要上課了?」這種就是不爽的感覺。
「恩…..還有一小時可以睡…..」像這種一定是開心的心情,在大學生活中很常見,我最喜歡這種情況。
我今天卻起的很準時,我還發現我八點竟然就起床了,八點耶!
但我是痛醒的。
「天殺的這是怎麼一回事…..」我全身都無法動彈,全身上下都在哀號。喉嚨吱吱嗚嗚痛苦聲終於引來護士的注意,而那個護士的長相更讓我吱吱嗚嗚。
「小姐請問可以給個電話嗎?」如果可以的話,我絕對會這樣做。但護士只是幫我檢查幾個部位,問了我幾個問題後便快速離去,所以你可以想像我的心情是從痛苦到快樂到失落…..
怎麼會這樣?昨天不是聖誕節嗎?依稀記得昨天我像個十歲的小男孩,帶著雀躍的心情想要對心儀的女孩子告白,從此以後每天都過著像情人節才對。
怎麼現在變成清明節了?
之後阿羽出現,還帶著一副屎臉。
「今天真是我人生中最哀的日子,上廁所沒衛生紙,出門看見車上有鳥屎,騎在路上還輾到狗屎。」
他的表情跟剛剛他講的事情簡直一模一樣,害我忽然摀住口鼻。
「最重要的是還接到你…..。」阿羽閉口不語。
無辜差點被撞死。
這是我醫生後來告訴我的,當時對方車速實在太快,我只受了點皮受傷算是奇蹟,這都要歸功於那碎成粉末的安全帽。同時肇事者也受了不少傷,正在隔壁房接受警訊。至於賠償,聽說肇事者當晚酒測值0.3左右,明明法律規定0.15還硬要以身試法,你等著瞧吧。

但我好希望你可以先賠償我的愛情

阿羽還提議要不要告訴雅婷,我說不用,然後把手機拿出來傳簡訊回她,手機裡有好幾封未接來電,而我在信裡對於意外事故隻字不提,希望她可以諒解昨晚失約一事。
至於告白這件事,等我傷都好了再說吧。
當晚,因為心情實在悶得厭煩,我偷跑去商店買幾罐啤酒,邊喝邊罵,把肇事者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叫出來訓一頓,我的國文很差,能用的詞屈指可數,訓到第十代已經沒精神,迷糊進入夢鄉。
夢裡我遇見雅婷,我們兩肩並肩的坐著,我就這麼地看著她的側臉,帶點幾分醉意。

「你明明滴酒不沾,今天是為什麼?」她好像這麼問。
「為妳的側臉而醉。」

後面幾天,有個很漂亮的女生一直到隔壁房,我想,那一定是肇事者的女朋友,因為偶爾經過的時候,還會被閃到,害我出門時都要避開那邊。阿羽起初還興致勃勃想去搭訕。
「可惜,當初你沒把他也撞個殘廢,這樣我就有機會了。」他一臉婉惜。
「我先把你撞個殘廢。」
而隔壁房浪漫的氣息慢慢飄到我這裡,每晚寂靜的病房裡,可以清楚聽見甜蜜的話語傳來。
簡直是魔音傳腦。

「我真後悔當初沒把他嘴巴撞爛。」有天我這麼對阿羽說。
「等我告訴你一個更壞的消息,你會更想。」
原來,聖誕節當天,有其他人向他告白,現在,雅婷已經名花有主,王子不會再是我。一樁車禍,兩個結果,一邊是幸福結尾,一邊卻是悲劇收場。
我真的很希望,那天,如果肇事者不是酒駕,該有多好?
害我得在美好的期待中,被迫醒來。


為妳的愛情而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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